叶天拍掌大笑,“秦爱卿不亏是总理大臣的儿子,心思缜密,做事妥帖,这道旨意一下,朕接下来的计划就更加容易施行了,哈哈哈”
与此同时,凉亭外官道。
以县丞汪聪和县尉蔡培林为首,华宁县官吏上下人等,除了卧病的久不理事的县令之外,几乎全都跪在了这里。
知府大人的车驾来了,前方的官差们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阳光炙烤着大地,众人穿着官服,全都身上湿透了,汪聪和蔡培林两人倒还好些,在车驾出现之前的前几分钟才在太阳底下跪着,他们身上也是湿透,但那是故意浇的水。
仪仗队后方几顶八抬大轿平稳的移动着,其中一辆车帘子被拉开,一位官老爷探出头来,看了一眼前方跪在地上的人群,顿时脸色就变了。
“胡闹,简直就是瞎胡闹这华宁县的官差们就没一个懂规矩的吗这般大的礼节,岂能用在我区区一个从三品的知府身上来人啊,去通知叶大人,让他前去应付,本官绕道,直接进入华宁县城。”
开口说话的正是承德知府蒋大元,鬓角发白,脸上布有不少皱纹,但却面色红润,称得上是老当益壮。
车轿两旁有骑着高头大马的差役,其中一人得令,连忙纵马勒停,等后一个车轿行走到跟前时,车帘同样被拉开。
一个中年文官露出威严的面孔,只是看脸的话,那官威比起知府蒋大元似是更大。
“叶大人,蒋大人请您前去接见前面跪着的人。”差役说道。
叶时言,承德府同知,是知府的副手,在整个承德府,乃是一人之下的地位。
叶大人言辞不多,只是冷漠的对差役摆了摆手,目送知府蒋大元从前方拐入小道,消失在视线当中。
知府大人不仅避而不见华宁县跪地的官差,还带走了几乎九成的随从人马,叶时言的车轿后跟着几十号人,等蒋大元等人都离开后,车轿这才继续往前,前方一百米处,就是跪地等着的人。
汪聪和蔡培林两人都惊呆了,看着知府的车驾离开,不敢拦,更不敢起身。
“汪大人,咱们还跪着干嘛,这都走完了。好一个知府大人,刚来就给咱们一个下马威,哼哼”蔡培林不满的抱怨。
“蔡大人少说几句吧,谁说都走了正主可是还留在这的。”汪聪说话的同时,看着越来越近的那顶车轿。
“落轿”
“同知叶大人到”
接连的声音响起,这时汪聪脸上喜色一闪,带头高声大喝,“属下华宁县丞汪聪,参见叶大人。”
蔡培林连忙也附和,后面跪着的官差们也都高喊“参见叶大人”
叶时言从车轿中出来,背负双手,迈着四平八稳的官步,不急不缓来到汪聪和蔡培林面前站定。
汪聪和蔡培林赔着笑,叶时言面色冷峻,目光深沉,给人庞大的压力。
“汪大人,蔡大人,请起吧。”叶时言道。
“多谢叶大人”汪聪擦着脑门上的汗,听到叶时言的语气不对,竟不敢跟他对视。
蔡培林也认识这位同知大人,说起来,同知叶时言来华宁县的次数比知府蒋大元更多,但他和叶时言仅仅只是脸熟,几乎没什么交情。
以前叶时言每次来的时候,都是县丞汪聪接待。这位同知大人有一项很重要的职司,掌管着整个承德府的矿产钱粮经济大权。
华宁县的矿产资源,在整个冀北都占据着极大的份额,而在华宁,之前这一块也是由蔡培林掌握的,后来汪聪这位县丞到任,就将这个权力接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