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奸商(1 / 2)

萧珪派了王仆驾起马车,送冯启发回去。

冯启发在萧珪这里碰了软钉子受了冷遇,满心的忐忑不安,不想就这么回去。于是他给自己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上了车就一个劲的对王仆嘀咕“王仆兄弟,现在天都黑了,坊门也已关闭。一路上全是武候与金吾郎在宵禁巡逻。万一咱们被他们捉了去,如何是好”

王仆说道“冯掌柜,你看到马车上悬挂的这个灯笼没有”

冯启发冒出头来看了一眼,“重阳阁”

“没错,就是重阳阁的灯笼。”王仆得意洋洋的说道,“这可是萧先生给我的”

冯启发愣愣的问道“它有什么特别的用处”

“要说它的用处,那可就太大了”王仆说道“无论何时,哪怕是执行宵禁的深更半夜,只要我的马车上挂了这个灯笼,都能畅行无阻并且免于盘查。那些偷鸡摸狗的市井蟊贼,见了这个灯笼也全都躲得远远的,就如同小鬼遇到了阎王一般。”

冯启发惊讶的说道“这不打眼的小灯笼,还真是一个大宝贝”

“那可不”王仆越说越得意,“冯掌柜你可能还不知道,能去重阳阁饮茶的人,不是皇亲国戚就是达官显贵。万一这些贵人饮茶玩乐到了半夜想要回家去,就得有东西开道。那就是这个宝贝重阳阁的灯笼”

冯启发愣愣的多看了那个东西几眼,“重阳阁,真是了不得啊”

“那当然”王仆的语气里,充满了近似于小人得志的自豪与炫耀,他说道“就说这灯笼吧,冯掌柜知道它的来历不”

“冯某愿闻其详。”冯启发很感兴趣,竖起耳朵听着。

王仆得意洋洋的说道“那金吾卫的大将军,圣人的义子,人称大唐霍去病的王忠嗣王将军,跟咱家萧先生,那可是过命的交情、拜把子的兄弟”

冯启发目瞪口呆,喃喃道“不会吧”

“这种事情,我一介下人还敢胡说瞎编不成”王仆说道,“前不久,萧先生带着重阳阁的人去巩县打土匪的事情,冯掌柜知道么”

“冯某略有耳闻,略有耳闻。”冯启发吱吱唔唔的说道。

王仆哈哈的笑,“冯掌柜刚来洛阳不久,不知详情倒也并不奇怪。但是这件事情,早就满京城都传开了。现在洛阳人人皆知,萧先生去打土匪的时候,那可是带了金吾卫的铁骑”

冯启发仿佛十分的惊讶,啧啧直叹,“金吾卫,那可是朝廷王师、天兵天将啊”

“就是嘛”王仆就像是自己当了一回三军主帅那样,极其自豪的说道,“冯掌柜你说,如果不是因为,王忠嗣将军与咱家萧先生有过命的交情,他能把自己的麾下兵马,交给萧先生去打土匪吗”

冯启发连连点头,“这倒是,这倒是”

这时马车走到了坊门入口处,两扇大门早已紧闭。管理城门的武侯见着重阳阁的灯笼,二话不说,直接开门放行。

王仆笑哈哈的说道“看到没有,冯掌柜我没有骗你吧”

“还真是管用。”冯启了轮眼珠子,问道“王仆兄弟,照你这么说,萧先生该是官面上的人。大唐的官员仕人,那都是不许经商的。当然,他们也一向不屑经商。但是萧先生,他怎么就做了我们商会的大东家呢”

“这我不知道。”王仆答得十分利索。

冯启发不死心,又问道“不知道除了王忠嗣将军,萧先生都还结交了哪些达官显贵呢”

王仆笑道“冯掌柜,这你可难到我了。我只是一个跑腿的下人,哪会知道这些”

冯启发暗自叹息了一声,“王仆兄弟何必守口如瓶,这又不是什么绝密之事。哪怕多说一个,那也是好的呀”

“嗯”王仆眨巴着眼睛寻思了片刻,“圣人圣人算不算”

冯启发差点惊弹起来,“圣、圣人”

“对。”王仆说道,“圣人时常召请萧先生入宫,替他讲经说法。这件事情,也是满洛阳的人全都知道冯掌柜,不会也没听说吧”

冯启发目瞪口呆的瘫坐了下去,喃喃的念叨两个字“圣人圣人”

王仆赶着马车进了北市,把冯启发送到了他下榻的酒肆。

冯启发却不肯下去,说道“王仆兄弟,我突然想起还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必须要告诉萧先生。你把我,载回去吧”

王仆愣了一愣,也没多问,“那好吧”

帅灵韵的家离北市很近,中间只隔了两道坊门和一条里坊街道。王仆驾着车走了一个来回,也就只花了半个时辰的时间。

由于明天一早就要在帅灵韵的家里,举行年终大掌柜会议,萧珪今天没有回家。

冯启发去而复返发走下车来,听到客厅那边传来琴笛合奏的优美乐曲。

王仆说道“冯掌柜你运气不错,萧先生还没有回家去。这是萧先生和帅东家合奏的曲子,名叫沧海一声笑。好听吧”

“真是好听。”冯启发连连点头,“萧先生真是多才多艺,他与帅东家真是名符其实的琴瑟合鸣、天作之合啊”

王仆跳下马车,走进客厅里去通报。

客厅里的乐曲声,马上停止了。

冯启发有点紧张,心想我搅扰了他二人的好事,萧珪不会对我发怒吧

片刻后王仆去而复返,说道“冯掌柜,萧先生说了,有什么事,留到明天的大掌柜会议上再讲。”

冯启发一听有点急了,连忙掏出一摞钱来塞给王仆,小声道“王仆兄弟,麻烦你再替我传个话。就说,这件事情当真无比紧要。倘若留到明天再说,那可就晚啦”

王仆面露难色,小声道“我可不敢再进去了。”

冯启发索性把自己的钱袋子,一整个塞给了王仆,急道“帮帮忙,王仆兄弟。算我求你,这件事情当真是万分紧要”

“哎,好吧”王仆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揣起钱袋,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