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
姬珑玥跪下来,低垂头,声音哽咽的说“求你,让我出府去,我娘亲病重,我必须去看她,不然”
独孤晟清冷的面容上出一丝惊愕,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姬珑玥,他的心猛的揪紧。
从她入府,不管面临怎样的境遇,她从没有对他服软过,就连将她施鞭刑时,她都不曾祈求过一声。
现在,她竟给他跪下了。
那颤抖的哽咽的声音,娇弱可怜之极,让人不禁心中怜惜。
姬珑玥吸了吸鼻子,说“我会将你的病治好,你不愿喝那味药,我再寻更好的药替换上。还有戚子娴,她的心疾我也可以医好,我保证,我用自己的生命做保,求求你,放我,出去。
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见娘亲了,求求你。”
独孤晟愣愣的看着娇声祈求的姬珑玥,那不停颤抖的小小的肩膀,让他紧紧的皱起眉头,心一阵阵的揪痛着。
终忍不住的厉铖,跪于独孤晟的面前,说“王爷,当初姬小姐进王府,就是为了家人不得不从命,现,她的娘亲病危,这是人命关天。
王爷您最敬孝道,就念姬小姐一片孝心,放她出府去看娘亲吧。”
香凝从殿外跪爬进来,哭着说“王爷,求您打开王府大门,让小姐出去吧。小姐在您病情危急时救你两次,您对小姐施以鞭刑,小姐还是能怀着一颗仁医之心,熬夜为您制药,求王爷,您开恩,放小姐出去吧。”
独孤晟抚着闷痛的心,闭上双眼,片刻后,终开口说“厉铖,打开王府大门。”
“是,王爷。”厉铖欣喜不已,伸手去抚姬珑玥。
姬珑玥推开他的手,自己站起身,盈泪的眸子看向独孤晟,说“谢谢你,我看过娘亲便回来,我会履行刚才的话。”
说罢,转身快步离开。
厉铖与香凝急忙跟在她身后,急急离开。
独孤晟看着那清瘦娇小却又倔强的小身影,幽幽一声长叹。
他闭上双眸,脑海中出现姬珑玥跪于自己面前,隐忍落泪的样子,他的心,烦乱不已。
他使劲晃了晃头,却挥不去那倔强的小身影。
厉铖回到寝殿,看到独孤晟抚着心口,紧皱眉头,神情有些痛苦。
“王爷,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独孤晟闭眸摇了摇头,“她,走了”
“嗯,我派了马车送姬小姐与香凝走了。”
独孤晟又是一声长叹,抬手揉了揉眉心,说“本王,是不是做得过分了。”
“是。”厉铖应声,低下了头,又道“还是第一次见姬小姐哭,她非常孝顺娘亲的,之前,她曾出府去见她娘亲”
独孤晟睁开双眸,看向厉铖,说“她何时出的王府你为何没有告之本王。”
厉铖怯然看了看独孤晟,说“我,之前一直监视着姬小姐,她出府之事,并不是王爷您所想,是细作所为。
我,我被姬小姐的孝心感动,怕与您说,知她出府会责罚她,所以,我便瞒下了。”
“那她为何出府”独孤晟问。
“那是半月前的事了,姬小姐为给娘亲过生辰,跳墙出了王府。
出府后她为了给娘亲买生辰礼物,去了赌坊挣赌资,结果赌坊说她出老千,她大闹赌坊。然后,又去了逍遥城与璟王猛将军赛马,终挣到足够的银子,将自己打扮得雍容高贵的样子,带着大堆的礼品风回到姬府。”
独孤晟笑着摇头,说“大闹赌坊,还与璟王塞马,本王竟不知她有这么大的胆色与本事。她一个女子竟敢如此招摇。”
“姬小姐,是女扮男装的。”厉铖说。
“女扮男装就可以胡闹吗”独孤晟瞪向厉铖。
“你刚还说,猛将军,她还和猛将军赛马了吗”
厉铖用力点了点头,明亮的眼眸中迸射着兴奋的光芒,说“是的,姬小姐与猛将军各在马厩里选了,上,中,下等马,三局两胜。结果,只跑了一场,姬小姐输了”
“哼,和李猛塞,她能赢就怪了。”独孤晟嗤笑着说。
“可是,姬小姐她真的赢了,第一场,姬小姐是输了,可猛将军却认输了。”厉铖说。
“李猛认输,这是何故”独孤晟不解问。
“那是因为,姬小姐第一局,以低等马输了猛将军的上等马”
独孤晟玩味一笑,说“哈,她这是开局以下等对上等,之后是她应该会以上等对李猛的中等,然后再以中等对李猛的下等,这是稳赢啊,聪明。”
“是啊,姬小姐,真是太聪明了,竟然赢了猛将军,我当时在暗中看着心中好激动呢。”厉铖兴奋不已的说。
“之后,定是她风风光光的回家,为娘亲过生辰了。”独孤晟笑说。
“嗯,不得不佩服姬小姐,在几乎是一无所有的情况下,她竟然攒得那么多银子,只为短暂与家人相聚的片刻,这份心让人觉得有些可怜,我便没有与王爷您说。”厉铖说。
“不知,她的娘亲怎样了。”
独孤晟有些后悔,自己不应该因吃药的事与她置气,这若是因他的阻拦,她回到家中见不到娘亲最后一面,那便是他做了恶人。
厉铖看着独孤晟担忧的神情,眸光一闪,说“王爷您若是担心,可去看看啊。”
“本王凭什么去看。”独孤晟说。
“王爷,您可是姬府的女婿啊,这女婿去岳父家,还要什么理由和借口吗”厉铖说。
“闭嘴,本王从没有承认这门婚事。”独孤晟说。
“您承不承认又怎样,在世人眼中,您与姬小姐就是被皇上赐婚,蒙受圣恩的夫妇了。
上次,姬小姐回家去,她娘亲一个颈的问晟亲王怎么没有来,您也知道,外界对您的传言很是不堪,做为母亲当然会很担心女儿出嫁后是不是受苦。
当时,我都想现身,告知王爷身体抱恙不能前来,算是安抚姬小姐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