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那个人每每看到他,就是这种充满鄙夷不屑的眼神。
从他耍心计害了姬瑶,他在那人的心里就是个卑鄙无耻,不择手段的小人。
那时,她的目光就好似一把把利剑刺在他的身上,他害怕面对她的敌视。
她不在了,他却极度想念着那个眼神,他曾让那个长得像她的宫婢,能用那种眼神看他,可宫婢不敢,即便他教她,她也学不会,他为此很生气。
他对这种眼神太过深刻了
他看着面前的老嬷嬷,他悲叹,自己真的是太想念她了,竟在这么丑的老女人身上寻找她的影子。
他晃了晃头,从那老嬷嬷身上移开视线,转身宫外走去。
慕容柔捧着祝涵被打得红肿的脸颊,咬着红唇,说“疼吧。”
祝涵淡淡一笑,拉下她的手,说“公主殿下不必担心,涵皮糙肉厚的,打几下不妨事,只是以后,公主再不要为我出头,太子殿下说的对,你们是应该低调些了。”
慕容柔翻了翻白眼,说“独孤庆,你给我等着”
“公主殿下,别让神婆久等了,我们快点出去吧。”祝涵说。
“哦,对了,你不说我差点忘了,都怪该死的独孤庆,赶紧走。”慕容柔说着,拉着裙裾便向殿外跑去。
出得东宫,太子早就上了轿辇,慕容柔拉着神婆与她共乘轿辇,祝涵骑在高头俊马上,仪仗缓缓开拔。
大批御林军先走出大夏皇宫,李猛一声令下,御林军分成四排,左右各两排行于道路的两边,将隆重华丽的皇家仪仗队夹于中间慢慢前行。
一辆明黄色绣着龙凤呈翔图案的大车在最前面行驶着,里面乘坐的是大夏的皇帝与皇后,后面两顶同为明黄色,各绣苍龙与彩凤的马车,是太子与太子妃的轿辇。
两辆马车后是几百名宫婢手中捧着雕工精细的木盒子,内侍们举着旌旗,每一旗帜都是代表皇家的明黄色,上绣着七彩狂龙,被风吹拂着,旗上的狂龙好似活了一般,翻腾飞舞着。
文武百官皆骑着马跟着皇家仪仗的后面,每人统一的官服外面皆罩着素白的祭服,面色肃穆威严。
阳春暖阳让万物复苏,大地一片生机盎然。
这是无处不孕育着欢快与生机的季节,不知何时出现亲人们一起上山登高,去祖先的坟前祭拜,对逝去先人和亲朋的缅怀的节日,清明节。
这一天,所有人都是面有忧伤的,空气中都是浓重的悲伤气氛。
皇家仪仗队,浩浩荡荡的走出皇城,一个时辰后到达了位于城郊的太庙。
所有的轿辇与马匹都停在太庙外面,夏皇与皇后携手走进太庙,之后是太子与太子妃,几千人整齐有序的走进太庙。
负责祭祀礼仪的礼部的官员早早便来到太庙做准备,他们在大门前左右排列开,见皇上与皇后进来,比大礼参拜。
行过大礼后,礼部尚书还着侍郎和几名负责祭祀的礼官,引着皇上与皇后走上了祭祀高台上。
高台上旌旗招展,一尊高有十几米的石像立于高台正中,那是大夏国的开国始祖皇帝。
他威风赫赫屹立于高台之上,俯瞰着他的子民,保佑着他的儿孙们,将他开创的国家代代繁衍下去。
呜呜呜
铜角号响起,那低沉的声音悠远而庄重,让沉浸于忧伤中的人,更感悲凉。
夏皇与皇后站于始祖皇帝石像前,礼官将祭文交于夏皇的手上,夏皇站于高台上看着下方跪地一片的朝臣们,大声诵读着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