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欢虽然白天放肆,但晚上怎么都要回家住,没办法陪罗曜。
那个小老头虽然没有宵禁时间,但夜不归宿是万万不行的,她在北京天高皇帝远,他管不着,眼皮子底下可逃不过去。
两天后,赵清欢收拾行李准备回北京。
她站在阳台偷偷给罗曜打电话,“我爸说要送我去车站。”
意思还要他再躲一下,等老爸走了她才能上他的车。
罗曜没有说话。
赵清欢生怕他误会,连忙说“罗曜,你如果想见我爸,我马上跟他说。”
以前是怕两人的事添乱,现在许沐和罗迹已经定下,她也不怕赵美云知道了。
罗曜低笑,“怎么,表忠心吗”
赵清欢痛快承认,“对,表忠心。”
她不想让他觉得自己的腿会对他们之间的事有什么影响。
老爸那边,她自己会搞定。
过了会,罗曜说“这次就不见伯父了,我什么都没准备,下次,等我准备好再见他。”
赵清欢“不用准备什么,我爸不讲究这些。”
罗曜笑了,“小迹刚弄了一车年货,搬家一样,我空着手来,你是不打算让我在你爸面前有好印象了是吗”
赵清欢低着头,脚尖蹭着地上的拖鞋,“那好吧。”
罗曜这么在乎她爸对他的印象,她很高兴。
最后两人说好,他的车就停在车站附近的停车场,她爸一走,她就过来跟他汇合。
回到北京后,赵清欢通过了公司的测试,可以继续飞行任务。
她又开始了一个月有半个月不在家的日子。
室友找到了新的合租伙伴,赵清欢正式搬进罗曜的家。
日子过的很快。
三月,罗迹陪许沐出国留学,临行前大家聚了一次,罗曜和赵清欢没有隐瞒,一同出席,成功震惊在场所有人。
罗迹似乎不怎么意外,早猜到一样,倒是许沐激动好久,无法平静。
那段日子赵清欢有多难受,没人比她更了解。
大家为俩人高兴的同时,也开始纠结一个问题。
是天涯先提出来的,这两对怎么称呼
罗迹叫赵清欢小姨还是大嫂,许沐叫罗曜大哥还是小姨夫
太乱了。
后来赵清欢说,各叫各的,看心情。
最郁闷的可能是罗迹,大哥变小姨夫,平白无故低了一辈。
接下来的日子,赵清欢的排班表有了变动,飞行任务比以前多了不少,她又是两舱乘务员,再想继续晋升,还要一定的飞行时长和业务考核,所以比以前忙很多。
事情似乎真按照罗曜当初说的,她常常不在北京,如果他们不在一起住,那可以在一起的时间确实太少了。
罗曜这边今年推掉不少小项目,他把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一个去年就开始筹划的大项目上,连续两三个月都在加班。
下面也渐渐传出一些小道消息,罗总每天下午都不在公司,快下班才回来,不知道是不是又有什么大动作,大变动。
但这个传言没有多久就消失不见,无人再提。
那天赵清欢从机场回来,路过超市时特意买了一些青菜,准备给罗曜做两道新学的菜。
她现在的饮食跟罗曜基本一致,口味很清淡,上次跟同事出去吃了顿麻辣火锅,胃一下午都不太舒服。
她觉得有些神奇,曾经无辣不欢的她,现在竟然也有了一个怕辣的胃。
这大概就是两个人之间潜移默化的互相影响吧。
晚上罗曜回来的很晚,两人通过电话,罗曜知道她给他做了菜,但公司那边有一个紧急会议要开,实在回不来。
他让她先睡。
赵清欢把已经凉掉的菜用保鲜膜盖上,放进冰箱里。
她趴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等他。
她渐渐睡着,不知过了多久,觉得身旁有人,她睁开眼睛,看到刚刚到家的罗曜。
罗曜摸了摸她的脸颊,声音很小,像怕吵到她一样,“怎么不进去睡。”
赵清欢揉着眼睛坐起来,“你回来了。”
“嗯。”
赵清欢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一点多,罗曜忙到这么晚,很疲惫的样子。
她拉着他的手,“你晚上吃东西了吗”
罗曜轻声嗯,“吃了工作餐。”
赵清欢站起来,“我给你放洗澡水。”
罗曜拉住她,“你去睡吧,我自己来。”
她也工作了一整天,回来又给他做菜,还没吃到。
罗曜有些心疼。
赵清欢没听他的,径自去浴室帮他放热水,毛巾沐浴露都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站在门口叫他,“好了。”
跟往常一样,他洗澡的时候,她再累也要偷偷站在门口,就怕他摔倒。
罗曜躺到床上时,已经过了十二点。
他把人搂进怀里,“对不起,没回来吃你做的菜,明天我都吃光。”
赵清欢用指尖戳他胸口,“明天我给你重做吧,”她偷笑一下,“我尝过了,今天的有点咸。”
罗曜也笑了,“好。”
赵清欢从床上爬起来,要给他按摩腿。
罗曜按住她的手,“今天太累了,睡吧,少一天没事的。”
赵清欢不干,轻车熟路掀开他被子,把他的睡裤挽上去,轻柔按摩他的腿。
在这件事上,罗曜永远都拗不过她。
赵清欢的手法已经越来越好,也越来越熟练,罗曜似乎很累,眼睛半睁半眯。
昏暗的灯光下,赵清欢忽然发现他的膝盖处有些红痕。
她靠近了仔细看,发现不止有红痕,还有一些青紫,有个地方甚至破了皮。
她皱着眉摇醒他,“罗曜。”
罗曜睁开眼睛,“嗯”
她指着他的腿,“你这怎么了,你摔了吗”
罗曜看过去,似乎也是刚刚才发现,他微微皱了眉,“没有。”
赵清欢急了,“什么没有,这么明显。”
罗曜把被子扯过来盖住自己,“可能磕到桌子了,没事。”
赵清欢眼睛已经有些湿,好像自己受伤一样委屈,“罗曜,我不可能时时刻刻陪在你身边,你不要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