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赏赐(1 / 2)

东宫瘦马 义楚 3688 字 5天前

晚间的树枝陷入一团迷雾之中, 书房的门开敞着,太子殿下的身影消失在一片夜色里。

翌日,清晨。

开春里的阳光正好, 天光大亮。玉笙昨日一宿没睡好, 早起的时候眼下带有一团乌青。

“整个皇宫被翻的底朝天儿, 至今还未停歇。”素嬷嬷拿着小手炉来, 让玉笙暖了暖手。玉笙的一双手生的极好。

十指修长,又纤细。

白嫩嫩的一双手捧着小手炉,暖了一会儿之后, 修长的指尖又透着一排绯红的粉。

“那洛乡君人如何了”昨日她生辰, 受了惊吓。这位洛乡君又被划了脸。

玉笙垂下眼帘,眼下的睫毛微微颤抖着,盖住了下面的一团乌青色。她从昨日开始,就有些坐立难安。

赵良娣拿她的出身了来逼迫自己。

背后又有人要陷害她于死地。

那位恒亲王, 又与在梅林间的男人如此的相似。

玉笙闭上眼睛, 只觉得一股无力感袭来。

“伤伤的这样深, 不知可还有命活下来。”一晚上过去, 宫中的消息传来传去,却也没个准确的。素嬷嬷正犹豫着开口,小元子却是又跌跌撞撞跑了过来。

“主子,殿下如今在乾清宫中。”

乾清宫闹了一个晚上,陛下发了大火。隐隐可见打碎的茶盏,碎瓷片砸在地毯上,奴才们跪了一地, 却没哪个有胆子出来收拾。

陛下发怒,实在是过于可怕了。

屋子里气氛胶着着,隐隐可见刚发过的雷霆之怒。太子与恒亲王一左一右站在大殿内。

刘进忠瞧见陛下的眼色, 赶紧屏蔽了左右,大殿之中,只有父子三人。

“洛乡君在皇宫之中被人袭击。”

整个皇宫,禁军与侍卫连班站岗。皇宫之中的灯火彻夜未熄,可偏生就是找不出凶手来。从昨晚开始,陛下的脸色就难看的紧。

“一整晚过去,凶手还未找到。”

那汉白玉的台阶之上,龙椅泛着灼热的光。陛下站在赤金的书案面前,头顶的王冠随着动作微微震动:“在朕的皇宫之中,杀人潜逃,且凶手至今连点蛛丝马迹的踪影都没寻到。”

跟着洛乡君身侧的宫女足有四人,且全部命丧当场。

而洛乡君坐在轮椅之上,被发现的时候可谓是惨不忍睹。一张脸被人用刀子硬生生的划下了数十道,伤口从额头到下颚,穿过眼睛,掠过鼻子,再一直随着鲜血穿过了唇瓣。

伤疤遍布了整整一张脸,皮肉翻滚着,力道大的像是将皮都要给掀出来,而这样的伤口,一道道数过去,足足有十七道

洛乡君昨日里,过的正好是满十七岁的生辰。

“皇宫之中居然有如此另人可憎的事。”区区一个凶手,越是寻不到,却越是挑战了圣上的权威。

帝王的枕榻之间岂能容许有他人酣睡

这个未知的凶手,杀害的哪里是区区一个洛乡君。刀子砍下去的分明是陛下的怒火,是圣上在皇宫中的安全感,是整个皇族的颜面。

“传令下去,整个皇宫地毯式搜查。”

“每一间屋子,一间一间全部都要彻查,任何人不得阻拦,违抗者,斩立决。”

圣上冷漠的下令声在大殿之中响起,太子与恒亲王又被屏退在一团刺目的光团之中。刘进忠送走太子殿下与恒亲王,这才又弯着腰走了进去。

“人如何了”

刘进忠那一只往下弯的身子僵住,过了好一会儿,才试探着开口:“洛洛乡君她,不太好。”

陛下一向是喜欢这位洛乡君。

无人比他这个贴身伺候的人还要清楚,洛乡君如今却是遭此磨难,刘进忠急的一脑门的汗,就怕陛下受不住,伤了心。

“乡君如今正痛苦着,陛下若是担心,要不去看看”刘进忠琢磨着问。

“不”汉白玉台阶之上,陛下站在鎏金的龙椅旁,才张开口一声,却是又咽了回去。

这刘进忠有些纳闷,陛下极少有这样犹豫不决的时候。他大着胆子抬起头来往前方看去。

圣上浑身的锐气仿若被掩盖住了,下垂着眼帘掩盖在一片金光之中。

昨日,那烟火之下,那道纤细修长的身影跪在他的面前。

五官与轮廓虽是瞧不清楚,但是那双眼睛,却当真儿是像极了。

圣上那下垂着的眼帘,微微颤抖了好几下:“朕不去了。”没等刘进忠点头下去,圣上忽然却是又开了口。

“昨日那孩子,是不是受了惊”

刘进忠抬起头,就见圣上像是笑了笑,只是他再想去看个清楚,圣上那张脸上的笑意却是又掩了下去。

“挑些上好的补药,送到东宫去。”

对上刘进忠的脸,圣上眯了眯眼睛,又道:“你带着人,亲自过去。”刘进忠那惊讶的眼神还没落下来。

大殿之中又响起圣上的嗓音:“看看那张脸,你熟悉不熟悉。”

“什么”

元承徽眼睛瞪的老大:“你说这东西是送给谁的”广阳宫中,小太监跪在地上,身子细微的有些发颤。

“刘刘公公亲自来的,现如今人已经往合欢殿的方向去了。”

小太监们一听到动静便就立即赶了过来,如今跪在地上身子都有些细微的发颤:“身后跟着一大群的太监,个个手中都举着托盘,里面装着的都是补品。”

元承徽那张脸上,越发难看的紧,她抬起头往太子妃那儿看去:“娘娘。”

“这么个贱人,勾引了殿下不算。如今连着陛下都对她青睐有加。”这哪里是瘦马,这分明是个狐狸精。

“自小学的哪里是伺候男人的本事。只怕,是会了什么妖法,这才让见过她的男人们都念念不忘,如今,连着陛下都”

“元承徽”太子妃立即低声呵斥了一句,尾音微微扬起:“你这是不要命了,什么话都敢说,连着陛下都敢编排。”

元承徽被这么一吼,心中一阵哆嗦,脑子里这才渐渐回过神来。

“娘娘。”她红着眼睛跪下,哭着喊:“我只是不甘心啊。”这广阳宫都是太子妃的人,有些话自然也就能够说得。

元承徽抽泣着哽咽着道:“她这么一个低贱的身份,被殿下宠着。这让我们这些自小就知书达理培养出的女儿如何甘心。”

“她才入东宫短短一年就哄的殿下给她晋升了良媛,若是在过一段时间,她生个一男半女,照殿下这番宠爱的程度。岂非不是要爬到您头上来。”

太子妃没怎么说话,但是那张脸却是一点一点全部僵了下来。

“本宫如何不知”

太子妃烦躁的放下捏着眉心的手,不耐烦的语气直接怒怼元承徽。

“那娘娘您就说出去啊。”元承徽吓了一跳,却又是跪了下来,小声儿道:“娘娘您明明知道她瘦马的身份,您又为何不说出来。”

昨日那么好的机会,那么多人看着。

若是太子妃说出来,看玉良媛今后还如何狂的起来。

“蠢货。”

太子妃低头瞥了她一眼,起身的时候眼神已经冷了:“ 太子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你冒然说出来又如何,太子还会嫌弃她不成”

元承徽听到这,失落的垂下眼睛。

“那娘娘,我们难道就任由她这样不成”元承徽喉咙滚了滚:“莫非就半点法子都没有,任由她这个贱人爬到我们头上来。”

“自然不会。”

元承徽惊喜地看过去,尾音都带着细微的颤抖:“娘娘娘,莫非您有什么法子”